与你并肩姐妹篇 44
【给应渊君一位与他并肩携手，共守三界的伴侣，目标是真正的“你守护三界苍生，我守护你。”】
应渊与灵悦拥抱良久，好容易舍得分开了，又依依的十指相扣，甜蜜对视半晌，才想起那冥王还被捆着扔在一边。
二人又来到冥王面前，应渊挥手恢复了他的五感，他已经神智不清情绪崩溃，灵悦只好施法助他冷静下来。应渊又让他详述了一遍仙魔大战他知道的全过程，却也没有什么新的信息了。他自称始终与烁骅长老单线联系，那烁骅一直是直接听令于邪神玄襄本人的。玄襄一旦伏诛，他自然立刻毫不犹豫地投降了，之后的事，他也不知道了。
应渊不想打草惊蛇，只对冥王说道，“看在你坦诚交代的份上，本君今日就不再追究。你今日与本君的对话，绝对不可让任何人知晓，否则，莫要怪本君无情！” 他最后这句话，说得声色俱厉，然而手上却浑厚的仙力打出，全力输出半晌，才帮他压制住了右手上那傀儡墙的反噬。接着说道，今日本君暂替你解了此忧，望你日后好自为之。” 冥王感激涕零，连连保证，今日之事自己一定守口如瓶；日后必仔细约束冥界余下族人，安分度日。
应渊与灵悦走回夜忘川边。应渊交代乙藏道，“乙藏，颜淡已经成功渡川。这些年来，有劳你费心照料了。现在，请给本君在夜忘川客栈安排一个房间，本君与仙君稍作休息，即回九重天。”
乙藏领命，须臾，即引二人来到客栈的一间客房，便即退下。
应渊马上要抬手施法，撑起结界，却被灵悦按住，说道，“我来。” 话音刚落，那结界就已经撑起。应渊会心一笑，手一翻就握住她的手，说道，“此时看来，仙魔大战极是蹊跷。”
灵悦一只手任由他握着，另一只手抚上他胸口帮他梳理灵脉，说道，“在冥王身上耗了那么多仙力，定是不好受吧？乖乖别动，很快就会好起来的…… 若要调查仙魔大战之事，绝不能光明正大，需要找一个托词…… ” 她凝神思索片刻，突然笑道，“你不是说，要看着颜淡找到她的幸福吗？”
应渊也轻笑，另一只手也覆上她护在自己仙灵的手上轻轻摩挲，闭上眼睛享受着她温暖的仙力在自己灵脉中游走梳理，只缓缓道，“她带着沉花簪下凡，我手上的沉香炉与沉花簪系出同源，我们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她。但是明面上，她此去，人海茫茫，要找到她可不知道要多久。这时间，我们倒是可以灵活掌握，多长都可以说得过去。而且如此一来，我远离权力，他定是求之不得。但是…… ” 他又睁开眼睛看着她，问道，“我要你也跟我一起，你怎么和他说？”
灵悦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，说道，“我不甘心呗。我要亲眼看着你，对她关爱备至，默默守护，求她回头，才能彻底死心。”
应渊却收起了笑，伸手把她揽在怀里，也不让她再替自己梳理灵脉了，只紧握住那只手，说道，“不要做出这个样子，我不知道是真是假…… 刚才，去讨下忘川之令时，你就把我吓到了。你… 是在做戏，还是真的难过？”
灵悦知他已经恢复了很多，没有刚才那么头晕目眩，于是也不再坚持继续替他梳理灵脉，只靠在他身上，说道，“大部分是在做戏，帝尊…… 他那个侍妾什么的说法，是真的惊到我了…… 但确实有那么一点点，是真的难过。如今，连那最后两支情罚冰锥都消散了，我本该释怀才是。只是，你为什么始终钟爱那条混元玉带？”
应渊轻轻抚摸她的秀发，叹息道，“那是你当年以身护我，才从焚元炉中抢出来的…… 我看到它，就想到你当时穿红衣护着我的样子…… 何况…… ”他本来温柔怀念的话语里突然带上了怨念，咬牙道，“你又不肯送我一条，我就只好将就着用它了。”
灵悦听得目瞪口呆，半晌才噗嗤一笑，“你这是在哄我吧？这也太…… 你这谁能明白？你整天宝贝着别人送你的腰带，我还怎么送你？你要是早说，十条八条，我自然送你。”
应渊搂紧她，狡辩道，“那怎么能算是她送的？那腰带本来我就已经戴了两三千年了，她只是‘奉命’不情不愿地缝补了一下而已，哪里及得上你焚元炉中舍身相护之情的万一！而且…… ” 他放轻了声音，在她耳边道，“不用十条八条那么多，一条足矣，别累着你。”
二人又腻歪了一会儿，话题总算又转回仙魔大战。应渊说道，“你我二人，就和他说要去看着颜淡，确保她在凡间过得平安顺遂，借此时机，调查仙魔大战之事。”
灵悦说道，“既然有机会逗留凡间，我们还可以探访你地止的所在，那是你的本命神器，丢在凡间，我心里不踏实。它在你仙灵守护着你，我才放心。”
应渊自然也是十分想念那极是护主的地止，他沉吟道，“不只地止，四大帝君的四大神器，皆在仙魔大战中遗落凡间，我们都该找回才是。”
灵悦道，“我… 还想去昆仑山，探访我火凤凰一族的所在，认祖归宗。” 她这五百年来，早已了解到，自己这个身子从未与火凤凰族人取得联系，始终离群。故此不论是医术还是术法，都远没有自己以前强且广博，幸好自己有以前的记忆，这身子控制起来极是得心应手，火凤凰特有的医术术法，早已可以毫无障碍的使用。又得了应渊悉心指导，这升上仙之路，还算平顺。但与族人联络，认祖归宗，在她心目中，总是一件大事。
应渊自然支持。二人又就见到帝尊时的说辞商议了一番，最后灵悦又叮嘱道，“你在他面前，戏要做足了，千万不要顾念我，也不用理会我。你放心，我现在，全是在做戏了，再无一丝真的犹疑。”
应渊又抱住她，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，不再说话。二人走出夜忘川客栈，告别乙藏，回到九重天。
【应渊：你我二人，一起去往凡界，确保颜淡平安顺遂，借此，调查仙魔大战之事。
灵悦：你在他面前，戏要做足了，千万不要顾念我，也不用理会我。你放心，我现在，全是在做戏了，再无一丝真的犹疑。
应渊：（你我之间，再不必解释这些。）
】
帝尊听说应渊帝君从夜忘川回到天界，而且马上又急求见，二话不说就又召他进去。只见应渊魂不守舍，连行礼都是草草了事，就着急忙慌地说道，“帝尊，蒙您恩典，允颜淡重回九重天，然而那颜淡，虽然确实未过忘川，却…… ”他神色痛楚，眼圈都红了，哽咽说道，“却对我极是痛恨，执意不肯… 再续前缘…… 我… 我担心她常年滞留忘川，于她仙体无益，只好强行破开川水，让她带着记忆入凡间而去。”
他顿了顿，低下头做出一副稳定一下情绪的样子，也是给帝尊点反应时间。
帝尊见他露出万年难见的慌乱和无措，极是满意。他微微沉吟着，故意说道，“既然她不愿，你又不愿强求，那也罢了。此事既然已了，那就一切如旧。”
那应渊果然露出情急的样子，说道，“帝尊，我…… 我还是想…… 她既然五百年不渡忘川，必是对我并未… 忘情…… 今日定是对她太过突然，她没反应过来，才会转不过弯来，我… 我想去凡间找她，继续劝说…… 哪怕，哪怕她依然… 执意不肯，我也想看着她，直到她… 找到… 她的…… 归宿…… ”
这话说得极为情真意切，到最后那眼泪还是滴了下来，比他当年身受情罚之时，简直也不遑多让。别说帝尊是何反应，旁观的录鸣已是感动得泪眼汪汪，而一直留在这里没走的萤灯的表情只能用精彩纷呈来形容了。
帝尊叹息一声，道，“不过一个小仙侍，何至于此。”见应渊脸上微现愤怒不平之色，心下好笑，忙在声音里加了点威严，沉声说，“你可是要为此人抛弃帝君之责了？”
应渊踌躇道，“帝尊，我自然是要坚守自己的帝君之责的。但此时，我心有旁骛，无法静心。若她… 肯重回天界，我自然重拾帝君之责，绝不懈怠推托。若… 她… 始终不肯…… 我… 也可就此事，有个了结。从此… 秉心收念…… ”
帝尊心里满意，看来这应渊是真的乱了心神了。这五百年，他一向兢兢业业，丝毫不见那动情对他的影响。然而他自幼受了极严格的教导，向来极擅隐忍，被求而不得之情乱了心境还能这么坚持着履行责任倒也不奇怪，但大概是压抑得太久太狠，此时知道有可能与旧情人破镜重圆，竟是激动凌乱到这般地步。
他忍不住瞥了眼他身后的灵悦，只见她规规矩矩地低头站立，看不见表情，却衣角微抖，远不是自己以前见她时那镇定自若不卑不亢的样子。他心里愈发好笑，你这凤凰，爱他也太深了，生怕他那旧情人有个三长两短他会难过，忙不迭地费心费力查，还坦诚相告。结果，这位一听，二话不说，就把你抛到脑后了，就问你此时，后不后悔自己多事？
他收拾好看热闹的心态，郑重道，“应渊君，你既有此心，吾自当成全。” 只见应渊泪眼模糊地抬起头来，看向自己的眼光充满感激，心中更是得意，继续说道，“不过，人你已经送下凡界，人海茫茫，你打算如何寻找？你可知道她投胎何处？”
应渊收敛了神色，尽量平静地道，“她渡川之时，头戴我当年送她的沉花簪…… 此簪灵力超凡，可保留她的仙力。她此去，无需投胎为人，而是直接化身花妖入凡界。我只向凡界花精族聚居地寻找即可。”
帝尊微微皱眉道，“凡界花精族聚集地不知凡几，这要找到什么时候？”
应渊恭恭敬敬地行下礼去，“天界事务，就要拜托帝尊了。如今三界太平并无战事，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一段时间。如果有需要，帝尊可以敲响天钟召回应渊。我一旦听到，必随时应召而归，绝不懈怠推脱，请帝尊成全！”
